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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冰淇淋!

【豹冬】《一次采访手记》

第一人称叙述

第三人(中国记者)视角

漫威世界观下强行融入现实

魔改警告

是国庆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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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8  晴  


我是被副台叫去,才知道瓦坎达皇室答应要来参加建国70年阅兵庆典,外交部来了人,说要给每个国家的领导人做专访。


副台犹犹豫豫的开口,说他只觉得我能做,把我推荐上去,做次外交新闻,扛大梁。


说实话我挺惊讶,倒不是这么好个机会突然落在我头上,是有点意外瓦坎达竟然回应了外交部的邀请,竟然真的要来中国,


而我竟然能亲眼见到那个人。


副台见我没反应,扶了扶眼镜:“我记得你大学还选修了非洲文化与社会这门课程吧”


我点点头,央视外国语专业做新闻的人不多,当时投简历还多加了这么一条,本来就是因为兴趣使然,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而且…”他双手交叉换了个姿势


“灭霸来地球前,维也纳事件,你当时写了专题,后来冬兵审判,你全程跟进”


他顿了顿


“当时全世界那么多家媒体,美国那边都引导有罪审判的舆论,你出了风头,洋洋洒洒几万字分析冬兵经历,一句'好人不该被这么对待,尤其是一位灵魂灭亡在人类二战战场上的老兵',后来我和BBC新闻总监私下说起这个,他说你有勇气,但愚蠢,全世界都知道他和美国队长出生入死,但从社会角度讲,他是个死人。双手沾满罪恶的死人” 


末了,副台又加了句


“没有人为幽灵说话,你却说了。”


我笑了下,但我根本不想笑。脑海中仿佛又浮现了那双绿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我,突然让我好难过。


“我做,这个采访”


只有我能做,重生之前,是的,灭霸响指之后的那十年间,我待在另外一个时空里意识模糊。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化灰时 ,很奇怪,我最后想到到不是在海南度假的父母,而是詹姆斯·巴恩斯——我曾经的一位报道对象。


他不认识我,但我感觉我曾经触碰过他的灵魂。


在为我的专题报道找素材那几个月里,我去了很多次乌克兰,我会俄语,央求档案馆的那个大胡子军官让我看一看曾经的冬兵档案,他说这是军方机密,我说:“你的国家曾经欠了这个人那么多,他要被审判了,可能会死。这个档案可能真的改变不了什么,但我求你最起码让世界知道他是个好人”


大胡子冷哼一声,“我他妈才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好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知无趣,准备离开基辅。在机场等待飞机的时候我给领导正在写邮件,说这个专题做不了了,材料都找不到。做个锤子。


我很生气,一种对抗世界的无力感把我压到喘不过气,我去过美国队长纪念馆得知他当年坠崖地点,我去了,火车穿过峡谷时我往下看,一阵眩晕。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坚毅的灵魂能在阿尔卑斯厚重的冰雪下不依不饶,像个奇迹一般活下来。


后来我登机前一秒被一个士兵带走,在机场办公室还是那个大胡子,亲自递给我一个大纸箱


“我后悔了,去他妈的苏联。”


我收下,在乌克兰冷冽的寒风中哆哆嗦嗦的扛着箱子走到之前住的旅馆里,感觉好像拎着的不是档案,是一个沉甸甸的,但可能毫无意义的责任。






刚因为一点琐事被打扰,我现在接着写吧。


我在旅馆呆了三天,把档案翻看完。


操你妈的九头蛇。


即使经历重生后,当我回忆起翻看档案,还是忍不住爆粗。


我从包里绕过薄荷糖把烟拿出来,连着抽了一烟灰缸,到最后肺实在受不了,趴在桌子上咳得半死不活,咳着咳着眼睛就突然红了。


我妈是外科大夫 ,我知道“一级伤残,脊髓严重损伤”和“锯断左臂,更换部分骨头”意味着什么样的,近乎绝情的手术。


但最后终于让我崩溃号啕大哭的,是我注意到,在1954年,他去英国,炸弹提前爆炸,他没能撤离,再次接受大面积手术,这样的手术是常态,但让这份档案与众不同的是,有很多张手术进行时的照片,档案大部分是语气冷酷的文字介绍,图片不多。我拿着放大镜一点点看,发现其中一张照片拍到了他的脸。


他睁着眼睛。


我像是被雷劈中一样,不可置信的再次趴在桌子上凑近看


他真的睁着眼睛,无机质一般的瞳孔微微扩散


他皱着眉


他意识清醒


那些畜生没给他用麻醉剂,或许这就是这次手术拍照的原因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肢解,被拆开。像机器


他一声不吭。




我写到这儿又想起副台曾经说他是“死人”


不对,不是死人。


死人拥有逃避痛苦的权利,他没有。




说采访吧。


副台给我说完之后,我回到格子间准备写流程。


写着写着我就知道副台乃至外交部为难的原因了


詹姆斯·巴恩斯在三个月前接受了瓦坎达国王特查拉的求婚。他们在上个月在瓦坎达举行了婚礼,除了复仇者联盟和瓦坎达子民,他们谁都没邀请。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当然我现在也是说不出的。太复杂了。


婚礼很低调,但西方世界的媒体和政府像吃了炸药一样得知求婚后多次发出谴责和警告,吵架吵到联合国,说什么“罪犯和国王”“影响国际秩序”




现在连打仗都能打到另一个星系了,人类还是这么愚蠢。


你说这些政客谴责什么呢?他们结婚,关你何干?




我的女友,哦,现在是未婚妻了。我俩是因为冬兵报道认识的,她当时已经被外交部选去瓦坎达大使馆,托人找到我说“我很欣赏你的报道,冬兵无罪”


我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归宿,后来我爱上了她。


我隐隐期待中国大使馆的回应,妻子私下里义愤填膺


“我觉得那些左派就是一群蠢猪!对于LGBT他们只支持那些能给他们带来选票的群体!他们忌惮瓦坎达!国王陛下出柜还和冬兵在一起让他们失了方寸,因为那些自以为是的白人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瓦坎达和超级英雄们”


她后来一个电话打过来,带着哭腔


“我现在好开心,真的。他俩在一起,我感觉我心里突然有个疙瘩解开了”


我理解她,因为我也是。


她呜咽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林女士,在得知这个事后,没和外交部商量,偷偷以个人身份给国王陛下夫妻…不不,是夫夫送了一对青花瓷瓶。”


我怅然,驻瓦坎达大使是一位优秀的女外交官,姓林,林雅。我曾经见过她,在送妻子去机场的时候


我很敬佩她能这么做,在这样千夫所指的情况下。


我安慰妻子,她打断了我


“外交部发邮件了,说保持中立。最近美国在联合国所有关于瓦坎达提案,可能中方都会投弃权。


我俩都沉默了一会儿,都知道作为一个保守的国家做到这个份上有多不容易。


当然这当中的利益成分不可忽略,但我还是开心。


詹姆斯·巴恩斯值得更好的对待。


妻子挂断了电话,说近期可能会很忙。


我说没事,那对皇室情侣比咱俩更需要祝福。


她笑了。


瓦坎达专机抵达北京的时候,我被特许跟在直播团里去接机


主*席没带自己的妻子,孤零零的站在站台,和旁边的翻译反复确认,我感觉他很紧张


瓦坎达作为地球上科技最发达的国家,紧张是应该的。更何况,这是特查拉第一次国事访问,首站就是中国。


今晚要举行国宴,后天是阅兵。我准备的30页流程图的采访会在明天在国宾馆进行。


讲真的,我也紧张。


飞机舱门打开的一刹那,我踮起脚尖却被摄像大哥档回去。


特查拉和詹姆斯·巴恩斯十指相扣,棕发男人用自己属于人类的那只手紧紧牵着丈夫,戴在手上振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着神秘的光。


我愣在原地,那张档案里的脸和真人完全重合的一刹那,仿佛十年间在虚无空间里的迷茫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特查拉最先和主*席握手,下一秒我看到他微微侧身搂着詹姆斯的腰把他介绍给主*席


“My partner”


我很清楚,特查拉这么说。


主*席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握上去


我突然感到自己胳膊被人碰了碰,发现是另一个记者,五大三粗络腮胡爷们,瓮声瓮气的压低声音问我


“你觉得怎么样?”


“冬兵比我想象中年轻”


“我不是说这个”他努努嘴,没等我说话又说


“我原来挺排斥这个的,你懂吧…就…”


我点点头


“但我刚才看到,觉得一点都不恶心。好像看久了也就这么回事”


我又点点头


他跟着人群走开,我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机未接电话来了好几个


是妻子,但我没着急给她回话,我打开社交app,发现#瓦坎达#已经是热门话题




他被世界遗忘了之后,再次回来了。




我采访前一晚没睡好,在国宾馆角落里小憩了一会儿,被同事叫起来示意去采访


化妆师抱怨我把眉粉蹭掉一大块儿,我苦笑,让小姑娘接着勾勾画画


我突然想知道詹姆斯有没有上妆,好奇的问她,小姑娘白我一眼


“他长得那么好看,化什么妆”


我心想也是,就乖乖闭嘴


我拿着稿子进去的时候,詹姆斯已经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他穿了西装,领带和特查拉一样都系着暗蓝色,很衬他的绿眼睛


我坐好,特查拉也跟着坐下后牵起了詹姆斯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还是我第一次采访国王,也是世界媒体的第一次


我无法抑制的再次紧张,哪怕曾经能从心理学解剖詹姆斯的人格,但当他真的在我面前后我发现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好像看出来了,面向我对我笑了笑,用英语说


“别紧张”


我扯出一个及其难看的笑,这还是我之后看录播才意识到这个笑有多么难看


我咳了咳声,按照流程问完大部分无关痛痒的问题后,我没有看到特查拉的丝毫不耐烦


他很沉稳,在他说话的时候詹姆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非常从容,仿佛乱糟糟的直播间只有他和他眼中的爱人


我湿了眼眶,决定问些其他问题


那些从翻档案时就憋在心里的问题


“疼吗?改造的时候,在苏联”


我听到旁边的摄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已经偏离原订采访轨道


但我不在乎,我要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去表达,让那些虚伪的、大叫着让他去死的人看到他那颗我感同身受的内心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看了一眼特查拉,迟疑说


“那都过去了”


男人的嗓子清越,我下意识看向特查拉,注意到他眼中的担心。


我像疯了一样自顾自的说下去


“断臂,改造,这听着就很疼。”


“是的。”


“为什么在国际法庭审判时不申请庇护呢”


他愣了愣


“可是人确实是我杀的”


瞬间寂静


我在耳麦中听到编导命令摄像停止录像。


完了,我大脑叫嚣着我在做蠢事。


但我想让他说完。


“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记者,”他顿了顿


“这是我第一次接受采访,我很感谢你能问这个。”


我愣住了


“事实上我知道你,我看过你对我的报道。令人印象深刻的中国记者”


特查拉看了我一眼


“包括最近的争议,我不在乎。事实上从我被苏联人发现的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在乎的权利。”


他接着说,眼神坚定


“我很感谢你,你的报道很用心,你拼凑了一个完整的我,这样就够了。”


他不再说话,特查拉替他结束,不至于让我太难堪


“谢谢,但时间不够了。”






接下来节目是怎么播出的、我是怎么离开迎宾馆、怎么被副台长责备我都不记得了,一切都很恍惚


外交事故。我听到我的节目编导这么评价


还好,之后瓦坎达皇室私下找到我,说特查拉想和我谈谈


我去了,是在车上。


他穿了一件黑色卫衣,跟我讲詹姆斯已经休息了


我有点局促,不太敢一个人面对他


他提议下车走走,我点头。


天知道我身后跟了多少特工


“我也看过你的报道,在…在我和他都很艰难的日子里,从某种意义上你鼓励了我应该去和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因为你的报道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我爱上的是怎么样一个破碎的灵魂。”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记者的责任感让我觉得应该还詹姆斯一个公道这种屁话我说不出来


我就是一个看到事情真相后心疼他的普通人。仅此而已。


特查拉停下脚步


“我请你放心”


我惊讶得看着他,发现他认认真真的看着我。真诚的给一个他就见面一次的普通人做一个诺言,在一个异国的街头上


“从此詹姆斯的灵魂由我修复。流言蜚语什么的,你都不在乎,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计较。”


他狡黠的眨眨眼,示意侍卫开车过来


我记得我给他这么说,有点着急可能甚至有语法错误


“照顾好他,他受了很多苦”


这话由我说出口怪怪的,但那又怎么样。




特查来上车前朝我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后来我还是让妻子将这封手记带给了詹姆斯,我不求他能看到,但半个月后我收到一封信,印着瓦坎达皇室标志的黑豹漆印。


他看到了。


信是用中文写的,我才意识到,作为一个曾经的苏联特工杀手,他具有多么强悍的语言学习能力。


大致内容,我不想说了,这是我的秘密。


但我打开信封,才发现夹层中夹了两个振金戒指


他竟然记得我要结婚了。


振金戒指在我和妻子商议后决定收藏起来,作为一次救赎的见证,后来我辞职,开了件旅社,妻子从瓦坎达每次回来都要和我说他们俩的近况


詹姆斯很好,他们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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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实世界和漫威世界重合的话,我希望他们能被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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