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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冬】《我心爱的人今天喝牛奶了吗？》（四）

ooc预警

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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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从基地大门到给小姑娘准备生日派对的草地需要经过一段不短的走廊，Bucky抱着Morgan慢步跟在Wanda和Pepper两名女士后面，Morgan乖乖的把下巴搁在他金属手臂与身体连接的地方，Bucky感觉很怪，那里在被改造前血肉模糊，即使在现在连接处的皮肤依旧粗糙不堪，褶皱的像西伯利亚最干涩的树皮，用自己能感受到触觉的那只手每次抚摸过时，Bucky总会感到几种难以描述的情感占据他的大脑。厌恶。恶心。委屈。所以他几乎从来不去看，不去想。

“你不愿意了结过去”Bucky脑中突然浮现出Wanda在一次精神治疗后跟他说的话。

“你甚至不愿意原谅自己”Wanda的红发在阳光下更加耀眼，Bucky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眼角的细纹以一种更柔和的方式展开，像某种植物的脉络一样。

“……可能吧”他记得自己这么说，但当时他想的不是这样。

“我不需要被原谅，错的不是我”

这念头从一开始被清除洗脑指令后就疯狂占据他的思维，但自己和世界都在告诉他他应该去承担这一切，以某种特殊的赎罪方式。

但我又有什么错呢。

i remember them all不就是一种惩罚了吗？无数双濒死的暗淡双眼像深海一样在每一个黑夜的睡梦中将他淹没，窒息般的痛苦缠绕着他，在每一次独身一人的惊醒后。

但他从来没说过。

不值得，他这么认为。

但Morgan似乎一点也不介意，Bucky用自己属于人类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小姑娘的后背，这给了他一种错觉，这样做或许多年后就会有那么一个美好的姑娘，追随在他的身侧，而他的怀里依然抱了个这样的孩子，他们不会在意他的过去，只愿意追随他的未来，他会像抱Morgan这样抱着孩子去迪士尼乐园，然后给他或她买个大大的米老鼠气球。

但这不会发生，Bucky双眸低垂，双臂渐渐用力，好像怀里抱的是他悬悬而望的未来，然后将自己的脸微微偏向了怀里的Morgan，在小姑娘褐色的头发上蹭了几下，Morgan抬起头用和他父亲一样甜蜜的琥珀色大眼睛惊奇的看着他“James叔叔，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Bucky调整自己的双臂，让转过身的女孩儿能够在自己的怀里坐的更舒服些“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抱歉”

“不用抱歉啊，大人都很忙，超级英雄们更忙不是吗？”Morgan对着他狡黠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其实前不久我就收到Steve爷爷给我的生日礼物了”Morgan突然凑近趴在他耳边偷偷说，“但妈妈不让我告诉你们，她知道你们会为了选礼物而焦头烂额”

这是真的，Bucky在为数不多的假期里逛完了所有小姑娘喜欢去的商场或小店，那些粉红色的云朵和流光溢彩的公主裙让他眼花缭乱。

但她是iron man的女儿啊，Bucky在离开dreaming shop后绝望的想，或许他应该联系卡罗尔从其他星系带回来一个地球没有的稀有东西。

“猜猜他送了什么”Morgan认真的看着他问。

“嗯，让我想想，一幅画？”Bucky在略微思索后给出了这个答案。

“呃…被你猜中了”Morgan不高兴的扁了扁嘴，“但他画了一幅向日葵，很大一片。金灿灿的，跟太阳一样”Morgan再次兴奋起来“我把它挂在床头，妈妈买了一个小壁灯，晚上我也能看到那里亮亮的。”

“嗯，东欧确实有很多向日葵”Bucky前不久收到了Steve的手写信，信上说了很多。提及了sam的演讲和罗马尼亚的奶油蘑菇汤，他前不久从印尼飞到那里，Steve退休后就像任何一个美国老人一样，用自己一辈子攒的航空里程去环游世界。

“……我现在过得很好，buck，认识了世界各地的人，但他们不认识我，只会觉得我是个孤独的，和蔼的老人家”

Bucky将这段内容重复给Morgan听，Morgan转头看向窗外，然后又看向他。

“他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也可以”Morgan把Bucky微长的头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松开。

Bucky愣了愣神，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超级英雄会一直准备战斗的，Steve爷爷也一样。现在待在这里，我很充实，这就是我的选择”

那是因为我没有选择，脑海中另一个阴翳的声音告诉他。

“你在一切发生前唯一的伙伴选择离你而去，没有人再和你拥有同样的经历，一旦Steve被泥土掩没在六尺之下”

“那时只有你会记得你曾经遭受了什么，除了你，别无他人”

“没有人会真正的感同身受”

Bucky停下脚步，失神许久，在自己失控前将Morgan放到了Wanda的怀里，让她暂为照顾

“hey，Morgan，我有点不舒服，让wanda姐姐带你先玩好吗？记得，那个最大的独角兽是我的礼物”Bucky捏了捏Morgan的脸，在转身的瞬间，面对小女孩和众人温柔的眼神瞬间被迷茫和恐惧充满。

他迅速逃离了被彩带，气球和糖果充满的草地。

“wanda姐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Morgan拉着wanda的风衣小心的问

“你没有”wanda柔声安慰着小姑娘

“他要面对的是自己”

“你知道的，Morgan，当你想停下脚步，但这个世界却推着你向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尤其是在你无人作陪时，很难熬。”wanda抱着她走向蛋糕，柠檬和香橙的气味充盈着她的鼻尖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James叔叔真的很不开心”

wanda沉默不语，抬手将小姑娘略显混乱的长发梳理整齐。

“或许我们可以在等James叔叔回来之前，给他留一块最大的蛋糕。”wanda悄悄对她说“一块比给班纳博士更要大的蛋糕”

“好。”Morgan轻声应道。

9.

“砰——”Bucky一拳打在身侧的柱子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尖向下跌落，体内的劣质血清却让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甚至连疼痛都要弃他而去。

他跌坐在基地的车库里，终于放声大哭。

10.

rumlow就站在车库不远处看着Bucky。他从nick fury的办公室追了出来，从Bucky转身之后。

他还是一样，rumlow记得在西伯利亚时，他一旦情绪失控，总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但rumlow知道，他渴望被发现。即使每次rumlow找到他后，他总会用那种冷冰冰的语调说“你来干什么。”

但rumlow从来不会忽略话语中隐晦的依赖。

他的男孩需要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rumlow紧张的摸索着裤子上的一角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他，我离开他太久了”

他始终没有发现自己的视线，rumlow悲哀的想，时间足以冲淡一切。连埋藏在冰雪下最深的情感也是。

他迟疑的迈出了脚步，将自己的步伐压的极慢极慢。

他现在就像一头受惊的鹿，rumlow走出五步后停下了。

他就站在那里，等着青年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弱，光从他的身后扯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彼端，是坐在柱子阴影中的Bucky。

半晌，rumlow迟疑的喊

“winter”

那么坚定。又那么小心翼翼。

Bucky一愣。

他听到了属于他的，穿越时空和宇宙的，冰雪的声音。

——TBC———

就是觉得海边的曼彻斯特那句

I can‘t beat it

很符合我心目中的冬。

笑着且痛苦着。

本来这篇文想走沙雕风

但写着写着就想认认真真的把感情描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