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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冬】《我心爱的人今天喝牛奶了吗？》（完）

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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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 Fury在会议室的长条桌上放下一本厚厚的调查报告，看着坐在桌子那一端的Steve Rogers

Bucky面对着他坐在桌子的这一端，拿起报告翻了两页，把印着机密的文件滑到Steve那里，文件夹却在红木桌子的中央停了下来，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作

什么时候他跟Steve变得像现在这样，如同陌生人一般。

Rumlow看了一眼Bucky，伸手把桌子中央的文件拿起把报告举起在Nick Fury面前晃了晃

“卸任的美国队长没有资格”

Steve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呢？你有什么资格？神盾局的奸细，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九头蛇？”

Bucky把文件从Rumlow手里抢过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在两个幼稚的小鬼的争吵和冷战中被抢夺的玩偶熊

“一个神盾局高级特工”

Bucky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咳…”Nick Fury敲了敲桌子“事实上一个小时之前，Brock Rumlow再次成为神盾局的一员，按照他原来的编制。”

Steve抬眼看了一眼Bucky，希望能看到他的反应，对面的男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者排斥的表情，只是满不在乎的翻看着那些被标记出来的九头蛇残留基地。

“我不同意”Steve站起身走到Nick Fury面前，凳子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撤，在地板上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事实上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九头蛇的情报正是他提供的”他压低了声音。

Nick Fury从来都不会顾及能为他干事的人曾经做了什么，就算现在灭霸复活想要参加神盾局帮他搞定地球上一堆烂摊子，他都鼓掌欢迎。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既得利益是他唯一在意的东西。Rumlow是不是穿越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平行宇宙他一点都不在乎。

Steve走到Bucky面前，Rumlow立刻站起来，把他护到身后

“让开。”Steve直视他的眼睛，不耐烦的说。他退休后不出任务，一百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能够淡然面对任何人任何事，但他和Bucky如今的关系是这么一个世纪以来，第一次让他有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们依然在给彼此写信，但隔着纸张他都能感受到Bucky越来越强烈的不自然。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尤其是在面对Bucky的时候。现在就算连交谈都变得那么艰难，但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

“Rumlow，你让开。”

他有点迟疑，但还是向旁挪了一步，紧挨着Bucky。

“告诉我你怎么想”

“我无所谓，神盾局缺人手，他来刚好”

Steve看着依然坐着的Bucky，他低着头，泛白的指尖在文件夹的扉页上无规则滑动着

“你知道我没有在说这个”

Bucky没再说话。

“Buck，你…”

Steve停下，看着突然起身离开却又在门口停下的Bucky

“steve”Bucky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后天要去海牙。”

“国际审判法院？”Steve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Nick Fury“我走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只要你在Bucky不可能被联合国带走”

“队长，只是一次国际法公约下的例行审判，《索科维亚协议》已经正式生效了，复仇者联盟现在，anyway，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它收到联合国全方面的管控，Fuck！我答应你，神盾局会确保James的人身自由。”Nick Fury拔高了音调，他现在面对三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努力的想找到平衡点，但却只能歇斯底里的摊手站到了会议室外缘用独眼盯着三个人。

“这件事我处理不了了，你们来”

说罢便抱着胳膊靠着墙猛灌了一杯水，他突然有一种十年前在纽约被冬兵追杀，却发现车里只有空调能用的无措感。

Holy Shit。

“你跟我走”Rumlow猛的把Bucky的手腕握住。

“hey，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Bucky把手从Rumlow那里抽出来，一瞬间他就被两道可怜巴巴的视线盯着，steve依旧耀眼的银发在会议室的灯光下闪闪发光，Rumlow刚刚要杀人的气场立刻荡然无存。

“Buck…”

“winter…”

Bucky扶额，反思了一下刚刚确实有点吼的太大声了

但他还是觉得该把话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首先，我是个超级英雄。”他用绿眼睛扫了下面前低着头的两个人

“如果我受到不公正的审判，不用神盾局，不用你们两个，不用任何人，我会让他先尝尝我的拳头。”

“其次，法院是我要求去的，只是因为我想拥有法律认可，仅此而已，至于为什么需要…”

“我想以我的美国公民身份在布鲁克林买一块墓地。”

“给Nat”

他抿了抿嘴，努力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最后，我是James Barnes。”

“不是星盾旁的一个标志，不是九头蛇的傀儡，不是一个杀人机器。”

我是我自己。

“Steve，你知道在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你脖子上挂的相机和那个天蓝色的旅行箱，我就想通了，我也该为我而活，但你依旧会是我最好的朋友，Till the end of the line”

“我承认我走不出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Rumlow看见他红了眼眶。

“但现在我有朋友，我有工作，我学会了怎么给Morgan做汉堡，我甚至在公寓栽了一盆满天星，事实上它们前不久刚发芽，四株。”

他看了一眼Rumlow

“我可能会在未来还会拥有我的家庭。”

“这一切好到超出我的想象，虽然它迟到了整整七十年”

“但我还是拥有了”

他几个小时前还在车库里痛哭，但当Rumlow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时，他好好思考了一下未来究竟会带他走向何方。

既然时间可以穿越，宇宙可以交织，那他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美妙且伟大的生活。

“My life gets better and better，That’s all”

Bucky转身离开会议室。

Rumlow紧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我去找他。”

Bucky拦住了一个特工，要了他的车钥匙，一路狂飙到本森赫区的东南端，沿路的大西洋沿岸灯火灿烂，天气很好，无云，看得到星星。

这一切都和当年在史塔克的博览会上看到的一样，烟火灿烂的和平盛世。

只不过没有会飞的汽车罢了。

布赖顿海滩。

他在心中默念着，脑中浮现出很多年前红发女孩给他说过的话

“我听说在美国也有一个俄罗斯街区，зима*，不知道哪里也有没有好喝的甜菜汤。”

他把车开进街区，四围墙壁上的涂鸦满是俄罗斯的套娃和拥有着叶卡捷琳娜宫的海蓝色天鹅，建筑物都是上世纪的苏联风格，肃穆，整齐，透着钢铁般的寒冷。

他把领子拢了拢，推开了一家小店的门。

“Eat something？”坐在柜台后的老太太放下了手中莱蒙托夫的诗集。

“миска свеклы*”他犹豫许久，用俄语回答着。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入厨房。

“我很久都没听到过俄语了，除了我们这些还住在这里的老家伙。”

Bucky伸手把碗碟接下，是瓷器，绘着方块彩绘。

“甜菜汤”老太太又递给了他一篮大列巴“看得出来你很想家”

Bucky搅拌着碗里的汤“不，不是我，我有个朋友，她…她很想念俄罗斯。”

“那她应该回去看看，这几天莫斯科并不是很冷。”

他没再说话，伸手把藤篮中的列巴撕开泡到鲜红的汤汁里，看着顶部的碎屑渐渐淹没在浅浅的碗碟里。

“我想她更喜欢冬天的莫斯科。”

Rumlow知道他会来这里。

这是唯一能和他在俄罗斯联系到一起的地方

他插着兜，站在店门口看着Bucky。

“一碗红菜汤”

Rumlow坐到Bucky对面的座位里，把手放在桌子上。

老太太点了点头，再次进了厨房。

“winter，我有话跟你说，听我说完。”

“我可能不是你在这个世界熟知的Rumlow，但在某种角度来讲我确实是他，另一个世界的，我不知道平行宇宙量子纠缠是什么。但当我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我看完了我们的过去，千千万万种。”

“45879个平行宇宙里，我被炸死45878次，你结婚有了孩子，有574次。更多的宇宙，你在神盾局和那个有翅膀的鸟人满世界保卫地球，最后一个人在布鲁克林的公寓里安稳的死去。”

“只有这一次，我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你在喝红菜汤，我在等你开口”

“我爱你。”

天，rumlow紧张的摩挲着手边的碗

你今天把珍宝弄哭了三次，比九头蛇时多多了。

他看着从Bucky眼中砸下的大颗大颗泪珠，恍惚的想

“这样也挺好，他终于为我哭了一次。”

Bucky觉得自己很丢脸，他今天哭了三次。

自从自己不再参加童子军后，就算在被敌军俘虏时他都没有这么哭过。

“你他妈，故意…”

他突然捂住了嘴，脸红的不可思议

“winter，我不知道你哭…还会像baby一样打哭嗝”

砰———

Rumlow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好，流血了。

“所以宝贝，你这是要打死你未来的丈夫吗？”

“滚！”

老太太端着碗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地狼藉和一个鼻青脸肿的rumlow

“万分抱歉”rumlow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但我们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nd—————

зима：俄语，冬天

миска свеклы：一碗甜菜汤